舞台

战马登峰造极的木偶戏藤编马的逆袭

发布时间:2023/5/14 13:08:03   
△英国国家剧院现场《战马》剧照

当代最具世界影响力的舞台巨制;

获得托尼奖、奥利弗奖等24座国际戏剧大奖;

感动全球万观众!

《战马》改编自英国儿童和青少年文学的畅销作家迈克尔-莫尔普戈(MichaelMorpurgo)在年献给孩子的同名成长小说,曾获得过“惠特布莱德奖(WhitbreadPrize)”银奖。

“我在农场的最后一个夏天,艾伯特开始骑着我去放羊。我渐渐熟悉了教区的每条巷子、每棵树叶婆娑的橡树、每扇咣咣作响的大门。我们会在水花飞溅中穿过因诺森特矮树林下的河流,还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奔到远处的弗尔尼山的山坡上。他不和我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吹口哨或唱歌。他的口哨声我永远不会拒绝,也永远不会忘记。我一听见他吹口哨便跑过去,这样做并不是出于顺从,而是因为我总想和他待在一起。但是,我们不得不分开了,因为,战争开始了。”

——《战马》

△迈克尔-莫尔普戈与小说《战马》

故事以第一次世界大战为背景,讲述了英国农场少年Albert和他喂养的一匹名叫Joey的农场马之间感人至深的故事。

《战马》于年在英国国家剧院首演,首演大获成功后,很快在英国、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爱尔兰、德国、荷兰等多个国家和地区展开巡演。年借着中国“马”年的“热度”,该剧很快推出了中文版,成为中英文化艺术交流的使者,登陆了北京。

当时我正好在北京读大三,对话剧刚刚入门,看过好剧,也看过很难看的戏,我看到了《战马》的售票信息,但主创团队将会如何用木偶来塑造战马呢?我对此十分不确定。总之,我与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失之交臂。

时间很快来到了今年,年初时种草了《戏剧新生活》这部综艺,认识了做道具非常厉害的戏剧导演刘晓邑。节目里几乎所有的道具都出自他之手,别人在房间里唠嗑儿打屁的时候,晓邑老师把自己关在道具房内,围着个围裙研究道具。给木头抛光的手艺,活像个熟练的老木匠。听他聊起《战马》,原来他就是年英国国家剧院舞台剧《战马》中文版的中方木偶导演!

念念不忘,终有回响。

年NTLive英国舞台影像展在9月份登陆了昆明,《战马》作为其中一部展演剧目,分别在周一和周天在不同的电影院上演两场。能看到英国国家剧院年版的原版《战马》,超出了我的心理预期,这次,我当然不会再错过。

01“双向奔赴”、永不言弃的旷世奇缘

《战马》的故事本身就拥有非常强大的能量,无需太费脑子的改编,它就能十分打动人。但它不甘心只做一部中规中矩的舞台剧改编作品,最后的演出呈现竟然如此振奋人心,精彩绝伦!

舞台呈一个圆形,最核心的部分是一个可移动的巨大圆盘,像是一个跑马场。舞台的正上方是一片被撕下的书页形状的背景板,它充当着背景说明和转场的作用。

这块背景板的原型是故事里Joey在*营中的主人——上校*官David的速写本里撕下的其中一角。David牺牲后,这本速写本被寄给了Joey的原主人——农场小子Albert,后来,Albert把画着Joey的一角速描撕下来装进贴身口袋里,冲上战场前线寻找爱马。

背景板上奔跑着的Joey与舞台一侧正在画画的*官两相呼应,将原本存在于平面世界里的故事放进了三维空间。

△英国国家剧院现场《战马》剧照

Joey和Albert并不是主人和宠物之间从属的关系,他们更像两个从小一起陪伴长大的朋友,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友情和亲情的混合体。

Albert的父亲是一个喝醉了就会冲动行事的酒*,Joey便是他喝醉酒后的一个错误。他把妻子交给他用来还债的钱全部投出,作为与表亲竞标的*注买下了Joey。这样一匹马对于经营农场的Albert一家毫无用处,它的身上虽然有一半拉车马的血统,可它的另一半烈马血统决定了它绝不可能为了他们低头耕地和拉车。

Albert和Joey在日夜相处中渐生感情,彼此信任,破坏了多次父母亲想要把Joey卖掉的计划。

最让我感动的一个桥段是表亲故意在Albert的父亲喝醉后与他再次打*,*Joey不会耕地,如果Albert不能在一周内教会Joey耕地,他们就把Joey赢走。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Albert自己都不抱希望,但为了留下Joey,他不得不尽力尝试。Joey仿佛能够读懂Albert的失落和事态的焦急,在无数次的尝试和“说服”之后,它终于低下了高贵而骄傲的头颅,把象征着耻辱和服从的马具套在了身上。

套上马具只成功了第一步,Joey还不能成功拉动马车。在*局当天,表亲几乎要宣布胜利的前夕,Joey最后一次尝试拉动马车,车轮艰难地发生着细微的变化,轮子在沙地上一点点画出车辙,Joey终于拉动了决定自己命运的马车。它不仅帮助Albert的父亲赢回了钱,也为自己赢得了与Albert继续在一起生活的可能。

但平静的生活没有一直持续下去,战争很快开始了。Joey被Albert的父亲以英磅的高价卖给了英国*队,它成为了*官的坐骑,等待着它的将是残酷的战场。

△英国国家剧院现场《战马》剧照

无数匹品相优良、身强力壮的战马都死在了战场上,包括比Joey身形还高大一截的黑马Topthorn。它是另一名*官的坐骑,是一匹非常高大、帅气的纯种战马。它最终死于敌*的虐待与不堪重负。

Topthorn和Joey不幸被德*俘虏,他们没有被立即处死,德*下令他们若能拉大炮便能活命。Joey此前学会的拉车技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救了他们的命,高贵的Topthorn拒绝妥协,在最危急的时刻,Joey像一个黑骑士般缓慢又坚定地走到*官面前,用鼻子碰了碰*官手里的马具,低下了头颅。*官狂喜又不可思议地说:“你会拉车?什么样的人才会用这样的好马拉车呢?!”

他们一起拉着大炮通过沼泽地,两马快要精疲力竭地倒下。新“主人”鼓励Joey,快拉呀,能救Topthorn的只有你了。就像第一次学会拉车一样,Joey仿佛再次听懂了自己背负的使命,他用不及Topthorn三分之二的瘦小身躯,扛起了要两匹马才能拉动的重量。

Joey能活下去除了运气,更在于它坚定地想要活着回家再次见到它的小主人,凭着这股信念,它多次死里逃生,坚强存活。翻越铁丝网时,它的前腿被铁丝刮伤,医生断定他肯定活不下来,要枪毙了它。此时,眼睛被德*的*气熏伤的Albert正好在行刑现场,他正蒙着双眼绝望地吹响他与Joey之间才能懂的“暗哨”,骤然间惊动了不远处枪下的Joey。马匹被惊动,Albert也惊觉Joey就在身旁,漫长的分离终于画上了句号。

战争结束后,Joey驮着Albert返还家乡的画面,我比Albert的父母哭的还凶,最好的朋友、战友、家人也不过如是。

02每一根藤条和鬃毛都流淌着生命

《战马》的木偶戏表演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影片的第一幕是年幼的Joey被一群农夫围住,抓去*场上成为拍卖品。小马驹登场的时候,我甚至感到了一丝尴尬和出戏,小马驹的道具做得十分简单,尤其是四根直溜儿的木头腿子,没有一个关节可以弯曲,它跑起来的时候就像腿脚不利索的赵四儿似的。

虽然操纵它的三位演员都十分专业入戏,对小马的形体、嘶鸣、喷气声甚至是神态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但小马驹的身体太小了,观众很难不注意到在马驹一侧的三位演员,更难说服自己这就是一匹活生生的马。

当然,这只是主创团队“欲扬先抑”的小手段,他们用一匹稚嫩的小马试探了一下观众,也让观众逐渐走入木偶戏的世界,然后再上来一匹真正的成年战马,两相对比下的巨大差异,收获到了最大的震撼效果。

成年战马的身形非常高大,比现实中的马还要高一些,两位演员可以直接站在马身下,用两只手控制马腿,而操控马头的演员几乎要抡直双臂才能把马头扬起来。演员可以骑到马背上策马奔跑。

精良的道具、精湛的演技与高超的模仿完全使我相信这就是一匹在舞台上奔跑着的活生生的战马。最后谢幕的时候,Joey英姿飒爽地跑到台前,我真的忍不住对着它喊“Joey”!它不是冷冰冰的死板道具,它已经活了。

导演巴希尔-琼斯(BasilJones)表示:“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这些木偶马在演员控制下在舞台上栩栩如生,就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般有自己的思想。”

《战马》曾获得“劳伦斯-奥利弗奖(LaurenceOlivierAwards)”的最佳舞台设计,负责木偶马动作设计的托比-塞吉维克(TobySedgwick)获得最佳编舞奖。

从《战马》看英国戏剧,更加感受到英国戏剧产业不可思议的成熟。

 

03反战主题

我特别喜欢剧里不断响起的英国民谣,它有一秒穿越到英国乡村的魅力。它用小调展开了英国乡下宁静、美好的画卷。尤其在故事后半场响起时,与烽火连天、枪林弹雨的战场前线形成鲜明的对比。

没有什么比战场上响起民谣更有反战意味了,无法左右命运的悲怆感顿时铺洒在舞台上。

△英国国家剧院现场《战马》剧照△英国国家剧院现场《战马》剧照

有一个每每想起都让我顿生寒意的桥段是两匹高大、疲惫的战马拖着大炮苟延残喘的走出来,身后的德*叫嚣着、高声咒骂着,用鞭子不断抽打着他们早已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身体,恨他们怎么走得这样慢。配合着阴冷的灯光和阴森的声效,这两匹马仿佛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囚徒,既恐怖又十分可怜。

他们的鬃毛枯萎在脖子上,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他们终于再也承受不了,死在台上,把地狱的接力棒扔到Topthorn和Joey面前,明示着他们也会走上一样的老路。当高大威猛的Topthorn也不堪重负地倒下时,瘦小的Joey还试图用脖子支撑起它的身体,无力地看着昔日战友在自己眼前死去的痛苦,不只有人类才能感同身受。

战争的残酷无情落到任何一个物种头上,都是无法言说的惨烈悲剧。

剧团用几幅残缺的马身道具,模仿战马牺牲时的惨状,你几乎可以想像到这些战马被炮火炸残了身体,正倒在地上,甚至咽气前的最后一次呼吸你都可以在舞台上听到。

有人评价说《战马》干掉了电影、干掉了现实主义,它是舞台对电影一次复仇式的绝地反击,在它的对比下,《战马》的同名改编电影显得如此平庸无趣。电影占据着技术与传播的优势,在它的绝对碾压下,舞台剧似乎已死。但当我看到优秀的舞台剧作品把舞台的空间艺术潜能激活,挖掘出舞台可怖的纵深性与同时性时,它的巨大核能足以不比电影带来的震撼差。

感谢《战马》,感谢所有优秀的戏剧作品和不断推陈出新的戏剧人,你们的不断坚持共同组成了我的美好世界。

期待明年的NTLive影像展还能把《深夜小狗离奇事件》带来,我一定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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